Jan 28, 2008

BRAND DESIGN


BRANDING, LOGO DESIGN

Jan 27, 2008

A DAY IS........A YEAR IS


EVERY YEAR COUNTS

Tripping


beautiful somewhere else

Jan 26, 2008

「夾縫一代」的導演養成 by 誠品好讀



蔡明亮: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拍電影的概念、態度不能說完全不同,路線接近,都不是商業導向,對電影的想法都跟主流市場不太一樣。
  我對你的作品的印象是,狀態、氣味都與我在馬賽影展看到拍《鐵西區》的王兵有些近似──我指的是,中國這一輩年輕導演都會面臨整個中國在改變的問題,隨著經濟社會政治改變,人民追著錢走,理想、夢想普遍都不見了……而你們這些導演看見了其中的矛盾性。在我眼中,你們這一輩和上一輩的張藝謀等人比起來,是在夾縫中間的。
  我想,你的情況也許和我有點近似。我的位置處在侯孝賢導演和更新一代的導演之間,又是外地來的……我們都是夾縫一代──都有些理想,又得面對龐大現實。


賈樟柯:我自己也有很強的「夾縫」的感覺。我們的工作、理想和信仰,是跟消費主義完全不一樣的。我自己開始有能力拍電影是九七年,那年恰恰是中國經濟快速發展、消費盛行的時期,我所相信和熱愛的電影方向,和整個社會的方向是背道而馳的,所以無意之中變成一個反叛者,反叛商業文化,反叛消費主義。
  電影並不是我一開始的選擇。我是七○年代出生的,上小學時文革剛剛結束,那時物質非常匱乏,我記得童年的記憶多半是飢餓。這種飢餓的感覺對於今天的八○後、九○後一代是不可能體驗到的一種極端狀態。
  當時生活環境裡文化的東西很少,對我們這些孩子來說,唯一有點沾邊的就是看電影,但我從沒想過自己要當一個導演。
  同時,由於生存壓力很大,有一個東西逐漸在我心裡冒出來,一種命運的感覺。那時候我們小學是五年制,到了五年級畢業的時候,同學間突然就很多分化,比如說,我是接著讀初中了;有些同學是家裡有關係或者體格發育比較早的,就去當兵當武警;有的同學不讀了,因為他們父母覺得小學五年已經夠了,那些不讀書的同學就去工作,各行各業都有。還有些不讀書又找不到工作的,就變成流氓。雖然還是那麼小的孩子,但我一下子感到命運的轉變。當時隱約感覺,人其實是很不一樣的。那是我開始對人有興趣,因為看到了不同的人生。
  也因為有了這個,才開始有我自己的文學活動,也大量地閱讀。有一年,我讀到路遙的小說《人生》,講一個很重要的社會問題──戶口問題。基本上,中國人被分成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這兩者不互相流動,但有一個獨木橋就是高考。我當時只是個孩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公平,但讀了那個小說後,就突然明白了,我們這些城市戶口的孩子整天貪玩,但班上那些農村來的孩子,為什麼每天吃著乾窩頭配紅薯片,一直晚自習到十一、二點,因為他們要改變命運。
  我很感謝閱讀,它使我有了思考能力,也開始懷疑。這些就為我以後拍片,從社會角度出發關照個人的生存奠定了原因。

蔡明亮:我們倆電影裡的元素,比如我的白光、葛蘭,你的港台流行樂,都是生活所經歷到的。這都可以變成影片重要的、脫離不了的元素。這部分大概也只有不那麼市場導向的導演可以做到的。
  我那天遇到兩個年輕的中國女生,她們從八○年代就看我的《愛情萬歲》或《青少年哪吒》,當時很疑惑「怎麼這麼慢?」但,十幾年後的現在重看,不覺得慢了,因為現在什麼都快,這慢反而值得珍惜。當時的我之所以有這種創作空間,得感謝台灣電影新浪潮,讓創作者不再有包袱,不必再為票房服務。
  我在看你的電影時,認為你做到一點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你不太胡思亂想,不太被市場左右,一直維持一種狀態往自己興趣去拍。我也一樣(笑)。
  當然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你在幹嘛?」但其實這不需要質疑,因為少數的人做這些事,是值得珍惜的,真正該質疑的是大多數人在做的事情。


賈樟柯:我很同意你的說法。文化裡面應該有各個層面的工作。提到這個話題,實際上中國到了九○年代末期市場經濟蓬勃以後,所有的價值判斷就變得非常一元,公眾包括整個價值判斷都改變了,以金錢作為衡量。
  中國文化有一個很糟糕的情況,經常「削峰填穀」,我覺得台灣也是這樣。我曾聽到有評論家說,就是侯孝賢蔡明亮這樣的導演搞壞了台灣電影,也有人說就是賈樟柯這樣的電影誤導了年輕人,讓中國電影無法發展,這是很奇怪的說法。山峰就是山峰,填穀的工作可以由填穀的人來做,各種類型的電影應該有各種愛好的導演去完成它。我覺得我們個人沒有責任向電影工業負責,每個人都在獨立地做事情。

蔡明亮:你拍劇情片,也拍紀錄片;我則是一直拍劇情片,沒思考太多拍紀錄片的事。我覺得,拍紀錄片得遇到機會。我拍過幾部,有拍愛滋病病患的,有本來要拍乩童的《與神對話》。
  我自己認為,拍愛滋病那次比較算是紀錄片。當時社會對愛滋仍抱歧視眼光,比如認為愛滋是同志的病,富邦基金會就找了我和張艾嘉等六個導演拍。我就選擇拍同志,就是要讓大家看事情真正的樣子,去戳破那個印象。
  拍光州電影節邀的《與神對話》,記得是你拍一個,我拍一個,還有個英國導演拍一個。他們邀約我就答應了。但如何拿起這個輕便的數位攝影機?我一直有點抗拒。拿起來後又要拍什麼?我想一定得是我所熟悉的,所以我想拍台北。
  其實我拍的不太算紀錄片,而是一個心情的寫照,像日記。我拍環境給我的感覺:新聞報導有河裡的魚暴斃,就去拍魚;我對乩童很有興趣,就去拍;又或是對地下道的功能好奇,就拍地下道。這一切呈現為影像,自然有一種象徵被創造出來,比方地下道是一個通道,再串連到人與神對話的狀態,那麼地下道和這一切的連結又是什麼?
  整體來說,我並未認真思考拍攝紀錄片,所以多半還是拍劇情片。但是,我不喜歡人家說,我拍的電影像是紀錄片。


賈樟柯:我的第一個紀錄片就是○一年和你一起在光州電影節「三人三色」主題的《公共場所》,那個時候大家在漢城談到想拍一種空間的概念,我就想到旅行時看到的中小城市建築,比如一個長途汽車站,你依然能看出它過去是一個長途汽車站,但它現在的功能變成一個舞廳,中年人或沒有工作的人,大概吃完早餐就去跳,跳到吃中飯,午睡起來又接著跳。這種空間功能的轉化很吸引我,但我沒有深思熟慮過,也沒有真的去觀察過,只是帶著攝影機進入這些空間去感受它。
  《公共空間》之後拍了《東》,然後就是《無用》。《東》是關於畫家的,我很喜歡劉小東,但他工作的情況我很陌生,我想瞭解他的工作,就用紀錄片拍。
《無用》是馬可對服裝的創作,我是偶然聽到她在做這個系列,首先「無用」的哲學概念很吸引我,再一方面她通過服裝來表達對中國當代現實的回應,我從沒想過服裝可以有這樣的回應。馬可完全用手工,這是她的觀念:以前人們會知道這個物品的來源,比如這圍巾是你媽媽做的或姊姊做的,通過手工有一種情感的傳遞;自從變成機器流水線工作後,這傳遞就被破壞了,緊接著來的還有環保問題。馬可有她很完整的思想體系,其中也有悖論的地方,但我覺得這是很難得很可貴的。
  拍完小東又拍馬可,是因為我特別想跟這些同時代的藝術家互動,用不同的媒介來面對同樣的中國現實,我覺得這種互動的感覺,打破電影的封閉,有一種文化活力出現。我很希望通過紀錄片建立小小的橋樑,讓普通觀眾可以觀賞和瞭解這些知識分子的工作和他們的思想──如果社會完全切斷了聆聽這些知識分子和藝術家聲音的管道的話,我覺得那很可怕。
  當然不是說我光拍兩部紀錄片就能建立起這個管道,而是說我們應該有意識地重新建立知識分子思考跟公眾聯繫的管道。比如《東》的DVD跟著《三峽好人》在中國賣了六十萬張,這當中可能只有十萬人真正看到,他就可能聽到劉小東對變革、對生命、對肉體在這個時代裡怎麼被安排,這種聆聽、這種工作,我覺得是需要去做的。

蔡明亮:這就好像之前羅浮宮和故宮找我去拍片,我不是學繪畫美術的,為什麼找我?我想是因為我的電影是回到「觀看」這件事。創作的被觀看也在我的算計裡,而且我也一再強調觀眾絕對要有觀看的態度,這也是美術館所強調的,我想這就是我常被找去拍美術館的原因吧,他們可能覺得我可以把電影院觀眾帶進美術館,美術館觀眾也會被帶到電影院來。
  講到觀看,我想到作為創作者在攝影機前對著一個對象,我永遠在尋找一個恰當的距離,是符合我心裡閱讀的角度。因為我的電影不是以敘述故事為目的,而是透過閱讀的過程,引發你的思考或感受。這樣的觀看當然需要分析,而不是全然投入,或者說即使投入也不是平常看電影投入劇情的方式。
  我的影像是節制的,節制到有時候是造成剪接麻煩的,因為我只拍我要的,而拍了就是要的。還沒拍就要思考怎麼拍,拍的當下就是最重要的判斷,而不是拍了但我不知道有沒有力量。這就是我所謂的嚴肅面對創作問題──我常說影像的駕馭不是拿起攝影機就行,是牽涉很多拍攝者的能力,這是複雜的。這也是我說為什麼要慎重面對拍攝這件事情。拿起攝影機,無論紀錄還是劇情,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在創作?你想傳達什麼樣的訊息跟觀點?有沒有可能用你的影像傳達觀點說服別人?拍攝絕對不是靠故事打動人的, 因為雷同的故事太多。

賈樟柯:以拍紀錄片來說,我也覺得距離感很重要,這個距離感造成拍攝和被拍攝者關係的問題。我總是停止在一個距離上,盡量不跟被記錄者交談或者發生關係,也很少用採訪的方法,讓人家意識到攝影機存在。
  這是美學上的口味。我覺得人表層的東西能揭示非常豐富的資訊,沒必要過深地介入到他生活具體的事情和細節裡面,而是他狀態的細節,他的皺眉、沉默、抽菸、走動……在有距離的觀看裡面,我們透過片段組織出他的面貌,而這個面貌會調動觀眾的生命體驗去理解和感受。這個調動過程特別有意思,我們提供的影像是可以調動別人的記憶的。如果你非常被動,不願意調動自己的記憶與感情,你可能就會覺得這個電影很悶;如果你有了生命的閱歷,有了這種情感互相補充和溝通的閱歷,那麼你或許就不覺得悶了。


影像映現的真實與力量


蔡明亮:老實說,我覺得紀錄片跟劇情片沒有所謂的界線。我的意思是,其實所謂的界線並不存在。拍什麼也好,不需要拘泥怎麼拍才叫紀錄片或劇情片。這都是不停要被開發的,影像本來就該如此,不斷向前。確實是兩種不同操作方式,但對觀眾可以造成的力量,是一樣的。


賈樟柯:我拍紀錄片時不會很明確地感覺到我是在拍紀錄片還是劇情片,拍攝的感受是完全一樣的,因為在我紀錄片裡面也有很多擺拍和主觀的介入。我覺得電影的真實是一種美學層面的真實,它不應該對法律層面的真實做一個承諾,所有的東西是為美學的真實服務,所以拍的時候很自由。
  有趣的是,一般經過長時間觀察、深思熟慮的東西,我往往會用劇情片的方式來拍,寫劇本、有故事、有演員;而我感覺到、捕捉到,但從未觀察和介入的生活和事件,我會用紀錄片的方法拍攝,這個過程也是我接近和理解這個人或者事物的過程。
  我有意識地把《小武》、《站台》、《任逍遙》做成一個「家鄉三部曲」。《小武》是九七年做的,講經濟開始轉型時期的故事;《站台》實際上是七九年到九○年,十年裡面中國的變化。從時間上來說的話,《站台》應該是第一部,《小武》是第二部,《任逍遙》是第三部,二○○○年。它們形成了中國的中小城鎮普通人生活的畫卷。這樣的安排就是來自紀錄片的思路,一種紀錄片才能達到的美學效果和野心。

蔡明亮:我也常思考電影的本質。就說我長期拍攝李康生這個演員這件事,我對李康生的使用跟其他導演常用某些演員有點不同,甚至跟楚浮拍尚.皮耶.李奧也不同──因為很多人會拿我和楚浮一起說。
  我拍李康生有點像記錄這人。我每次處理他的角色會創造一些關聯,但絕對也因為是由他來演。
  那天王墨林看完李康生自編自導的《幫幫我愛神》後,他看著李康生說,「怎麼有你這麼幸福的演員?我從看《青少年哪吒》就看你,一直從二十幾歲看到你三十幾歲,你一直在改變,也都被記錄下來了。」就是這樣,雖然他一直扮演不同角色,但有一半是李康生。慢慢我就知道,骨子裡我對「真實」和「電影」有一種模糊的界線。在紀錄片,沒人可以真的坦蕩蕩地讓你拍每一刻,但在劇情片,演員可以,那影像是非常精確的,你要他做什麼,他都可以做,但到底什麼是真實?我覺得這有時候是模糊的,這個媒介因而讓你感動。
  於是我捕捉李康生這演員的細微變化,就接近於我對「真實」的一種追求。我達不到「真實」,但我起碼可以讓你覺得,李康生的改變是真的,他的年齡、體態……我覺得,這是我在商業體系裡抓到自由創作給我的一個回饋,就是李康生真實的改變。他是紀錄片,也是劇情片。
  李康生這演員,包括他演出的角色,他演出的方式,就有些紀錄片跟劇情片的模糊地帶。這也可以破解掉某些迷思,就是所謂紀錄片跟劇情片的定義,已不再重要了。

賈樟柯:你長期和小康合作,有一個非常讓我佩服的地方就是,你們彼此的信任逐漸在電影裡有一種突破禁忌的力量──這會帶給社會一種可能性,例如《天邊一朵雲》的大膽和放開,還有人內心的情慾和孤獨感,你的講述和描繪,特別對中國文化來說,讓我們可以到很深的地方理解人的內心狀態。
  我剛才說我拍紀錄片的時候覺得跟劇情片沒有區別,反過來說我拍劇情片的時候也覺得與紀錄片沒有區別。甚至在我很多電影裡面,我希望可以做到文獻性。若干年後,人們看一九九七年《小武》的時候,裡面所有的聲音、噪音,就是九七年中國的聲音,它經得起考據──我有這樣的考量在裡面。
  另一方面,我也經常以記錄的角度觀察人物,拍出他自身的魅力和美感。比如說王宏偉,《小武》拍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基本是在記錄他這個人的節奏;後來和趙濤的合作,從二○○○年的《站台》到《三峽好人》,她形成了一個畫廊:這個女孩子從她二十出頭到二十七、八歲的過程,她的成熟、變化、飾演角色的改變。她演繹了一個中國女性時間性的轉變,從這種角度來說,也是一種紀錄片。


蔡明亮:終歸一句,到最後,無論紀錄片或劇情片,影像不能只是談議題,議題太多也太多人講了,什麼作品能有力量,能提升人的敏感度?影像的力量在這時代被浪費掉了,是我覺得最可惜的事情。

蔡明亮。一九五七年出生於馬來西亞,高中畢業後前往台灣,就讀文化大學影劇系。學生時代便開始編導舞台劇,之後則進入電視圈撰寫劇本。九三年,執導第一部劇情片《青少年哪吒》獲東京影展銅獎,九四年《愛情萬歲》更一舉擄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費比西獎、金馬獎最佳導演等獎項,奠定其國際知名導演的地位。近年除拍攝《你那邊幾點》、《天邊一朵雲》、《不散》、《黑眼圈》外,○二年亦以紀錄片《與神對話》獲邀參加「馬賽紀錄片影展」。


賈樟柯。一九七○年出生於山西汾陽,後至北京就讀電影學院文學系;九五年展開電影編導工作。九七年首部長片《小武》獲得柏林影展青年論壇首獎和法國南特影展最佳影片,被稱為「亞洲電影閃電般耀眼的希望之光」;其後的作品《站台》、《任逍遙》、《世界》、《三峽好人》等亦獲得國際重要獎項及關注。除劇情片外,亦拍攝《公共場所》、《東》、《無用》等紀錄片,後者獲○七年威尼斯影展地平線單元紀錄片獎。

BANNER DESIGN

Jan 22, 2008

PP by Lynn


Aloha from Texas

Jan 16, 2008

Kuroda Riko



New packing design of Kuroda Riko Beef Jerky.

Great Taste for both of flavour and style.